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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袁公夫人马氏碑铭(马融女马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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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11 15: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维光和七年,司徒袁公夫人马氏薨,其十一月葬。哀子懿达、仁达衔恤哀痛,靡所写褱,乃撰录母氏之德履,示公之门人。覩文感义,采石于南山,谘之群儒,假贞石以书焉。夫人、右扶风平陵人也,曾祖中水侯,祖将作大匠,考南郡太守,中水侯弟伏波将军女,在淑媛作合孝明,诞生孝章,婚婣帝室,世为名族。夫人生应灵和,德精性妙,角犀丰盈,实有伟表,温慈惠爱,慎而寡言,幼从师氏,四礼之教,早达窈窕,德象之仪,及笄求匹明哲,供治妇业,孝敬婉娈,毕力中馈,后生仰则,以为谋宪。自公历据王官至宰相,夫人营克家道,扶翼政事,聪明达乎中外,隐括及乎无方,不出其机,化导宣畼,童子无骄逸之尤,妇妾无舍力之愆,故能穷生人之光宠,获福禄之丰报。朝春政于王室,躬桑茧于蚕宫。春秋六十有三,寝疾不永,懿等追想定省,寻思仿镸弗,哀穷念极,不知所裁,乃申辞曰:“于穆母氏,其德孔休,思齐先始,百行聿脩,宣慈惠和,恩泽并周,义方之训,如川之流,俾我小子,蒙昧以彪,不享遐年,以永春秋,往而不返,潜沦大幽,呜呼哀哉!几筵虚设,帏帐空陈,品物犹在,不见其人,魂气飘飖,焉所安神。兄弟何依,姊妹何亲。号啕切怛,曾不我闻。吁嗟上天,何辜而然。伤逝不续,近者不旋。”
出自: 《蔡中郎集》 -> 卷六 -> 司徒袁公夫人马氏碑铭 作者:蔡邕

蔡邕(133年-192年),字伯喈,陈留圉(今河南杞县南)人,中国东汉末年名士。东汉著名才女蔡琰(文姬)之父。

司徒袁公,即两任司徒,官至太傅的袁隗。袁隗(?-190年),字次阳。豫州汝南汝阳(今河南商水)人。为东汉太傅,安国康侯袁汤之子,袁逢之弟,袁绍、袁术之叔,其妻马伦为名儒马融之女。后因袁绍反董卓而被牵连,遭董卓杀害。

据后汉书载,袁隗妻姓马名伦,父马融,南郡太守,与碑文(考南郡太守)的说法合,这个就是她的墓碑。袁隗两次为司徒,为太傅时被董卓所杀。

马融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兄长之后,马援有女为明帝皇后,生孝章帝。故碑文云:「中水侯弟伏波将军女,在淑媛作合孝明,诞生孝章,婚姻帝室,世为名族」

按《 后汉书·马援列传》载:严字威卿。父余。王莽时为杨州牧。马严的父亲应该是马余,但碑文云:曾祖中水侯,祖将作大匠,考南郡太守。中水侯是马员,这与史料不符,不知是谁搞错了。《后汉书》作者是南朝刘宋历史学家范晔(398年—445年)所作。

马庆喜,浙江龙游范坦马氏,始迁祖为宋殿中侍御史马伸,于南宋建炎二年自山东东平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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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1 15:40:09 | 显示全部楼层
袁满来碑铭       

茂德休行,曰袁满来,太尉公之孙,司徒公之子。逸才淑姿,实天所授。聪远通敏,越龆龀在阙,明习易学,从诲如流。百家众氏,遇目能识。事不再举,问一及三。具始知终,情性周备,夙有奇节,孝智所生,顺而不骄。笃友兄弟,和而无忿。无决泉达,无所凝滞。虽冠带之中士,校材考行,无以加焉。允公族之殊异,国家之辅佐。众律其器,士嘉其良,虽则童稚,令闻芬芳,降生不永,年十有五,四月壬寅,遭疾而卒。既苗而不穗,凋殒华英,呜呼悲夫!乃假碑,旌于墓表,嗟其伤矣。惟以告哀。

来自: 《蔡中郎集》 -> 卷六 -> 袁满来碑铭

袁满来,袁隗之子,早亡。兄弟:袁懿达、袁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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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2 12: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马伦汝南袁隗妻扶风马融之女也字伦少有才辩融家世丰豪装遣甚盛隗问之曰妇奉箕帚而已何乃过珍丽乎对曰慈亲垂爱不敢逆命君若欲慕鲍宣梁鸿之髙者妾亦请从少君孟光之事矣隗既宠贵当时伦亦有名于世年六十余卒伦妹芝亦有才义少丧亲长而追感乃作申情赋云【后汉书列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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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2 23:41:35 | 显示全部楼层
《后汉纪》
光武皇帝纪卷第四
作者:袁宏 东晋

援字文渊,茂陵人。长兄况,最知名,为河南太守,封穷虏侯。〔次〕(况)兄余,中垒校尉,封致符子。次兄员,增山连率,皆二千石,封侯。

《东观汉记》
传七 -> 马援
作者:(汉)刘珍

援三兄,况字长平,余字圣卿,员字季主。

《汉书·王莽传中》:“ 莽以《周官》、《王制》之文,置卒正、连率、大尹,职如太守。”李贤在《后汊书·马援传》中注二“莽改上郡为增山,连率亦太守也。莽法,典郡者公为牧,侯称卒正,伯称连率,其无封爵者为尹也。”
马庆喜,浙江龙游范坦马氏,始迁祖为宋殿中侍御史马伸,于南宋建炎二年自山东东平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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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5-18 20:27:13 | 显示全部楼层
新贵袁氏与元勋马氏的联姻

  公元140年,在东汉帝国首都洛阳举办了一场世人瞩目的婚礼。男方贵为九卿,女方既是海内名儒,又是开国元勋后裔。这样的豪门联姻理应隆重而热闹,可他们的婚礼却是异乎寻常的安静和短暂。更奇怪的是,新郎新娘步入洞房后,似乎并不急于享受鱼水之欢,而是在被窝里展开了一场严肃的对话……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
   ——《礼记·昏义》

  汉顺帝刘保在位的公元140年左右,在东汉帝国首都洛阳城内举办了一场备受世人关注的婚礼,因为新婚夫妇都出身显赫,有着浓厚的政治背景:新娘是海内首席大儒、南郡太守马融的女儿马伦,新郎则是当朝太仆袁汤的小儿子袁隗。
  东汉帝国政府包括中央与地方两个系统,司马彪的《续汉书•百官志》对此有详细的介绍。
  在法理上,东汉中央政府的核心是皇帝本人,皇帝之下是被称为“上公”的太傅,但这个官职并不常设。太傅之下,是大将军和“三公”:太尉、司徒与司空。以上太傅、大将军、太尉、司徒与司空五大臣也被称为“宰相”,各设独立的幕僚班子,也就是所谓的“开府”。 大将军之下设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三公之下设“九卿”,即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太鸿胪、宗正、大司农和少府。卫将军之下,又有前、后、左、右将军,以及众多将军和校尉;九卿之下,又有尚书令、御史中丞、太史令、执金吾、大长秋、光禄大夫、太子太傅、将作大匠等职,由于数量太多,就不在此详细列举了。
  东汉地方政府的建制结构并不比中央政府简单。东汉版图划分为13个州,即:司隶、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益州、凉州、并州、幽州、交州,每州设刺史一人(司隶无刺史,设司隶校尉),统管当地政务,并有少量军权。州以下,并设“郡”和“国”两个平等的行政单位。郡设太守,直接受刺史管辖;国设国王,国王们都是刘姓皇亲,直接向皇帝负责。郡设郡丞,国设国傅和国相,作为郡太守和国王的副官。郡下设县,常住居民满1万户以上的大县设县令,不满1万户的小县设县长。县以下,又有乡、亭、里、什、伍5等行政单位,最小的“伍”仅管辖5户居民。
  通过以上的简介可知,袁汤担任的太仆是九卿之一,属于中央官员;马融担任的南郡太守是地方官员,隶属荆州刺史管辖。秦汉官职的高低与俸禄的多少成正比,因为当时的货币经济尚不发达,俸禄都用粮食结算。太仆的俸禄级别是“中二千石”,太守的俸禄级别是“二千石”。按颜师古《汉书注•百官公卿表注》中的说法,“中二千石”级别官员每月俸禄是180斛粮食,“二千石”级别官员每月俸禄是120斛粮食。以此折算,袁汤的月薪约为8500元人民币,马融的月薪约为5700元人民币。 汉代的粮食生产率和经济规模远不及现代,所以这样的收入水平在当时都属于高薪,足够这些高官购置几座宅邸,娶几房妻妾,养十几个子女了。
  古人结婚都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的豪门联姻在汉代并不罕见。不过,袁隗与马伦此次婚姻却是开国元勋后裔与新贵之间的联姻,马家与袁家又都是海内闻名的书香门第,其中蕴含的政治和文化意义深不可测。
  马融的开国元勋后裔身份并非浪得虚名:他是东汉名将马援的侄孙,马融的父亲马严也是社会名流。马援南征交阯时,听说马严和弟弟马敦喜好评论他人长短,便从南方前线写信,规劝两人收敛。这封信文词恳切,富有哲理,后来以《诫兄子严、敦书》之名,被收录入《古文观止》。自从马援的女儿嫁给汉明帝为皇后之后,马家便富贵发达,与光武帝的母家樊氏、妻家郭氏与阴氏合称东汉的“外戚四姓”,子孙世袭侯爵,合称“四姓小侯”,被蔡邕誉为“婚姻帝室,世为名族”。 顺帝一朝正是东汉帝国深陷汉羌战争泥潭的时代,而马家不仅是外戚和将门,而且还是关中望族,所以马融和哥哥马续、族弟马贤都被朝廷委以西北国防重任:马续任度辽将军,马贤任征西将军,马融在去荆州担任南郡太守之前,也在汉羌战争最前线的武都郡担任太守。
  戎马之余,马氏兄弟都喜好研究学问,尤以马融的名气最大,成就最高。汉顺帝时期虽然在军事方面乏善可陈,但在学术方面却取得了极大的成果。马融是传奇女学者班昭的学生,后来与张衡、王符、崔瑗、许慎等一流学者结为密友,广泛吸收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而又能取长补短,所以被公认为当时最渊博的学者。马融仿效孔子,广收门徒数千人,其中能进马家大门的有400余人,而有资格升堂入室,当面向马融请教的只有50余人。除了这不足500位高徒之外,其它的几千人只能候在门外,向那些大师兄们请教。北海人郑玄不远千里到马融家求学,过了3年都没能见上老师一面。更有甚者,马融的生活作风奢侈放荡,经常坐在紫红色的大帐内,让学生们跪在帐前,让歌伎舞女列在周围表演,很少有学生能不分心。这个故事非常有名,所以后世的学者讲课就被称为“设帐”。
  因为过度追求时尚,“二千石”级别的俸禄难以满足马融的物质需求。为了维持自己的高档生活水平,马融利用为官之便,四处贪污纳贿,因此饱受责难,马续的女婿赵岐就因此与他绝交。这位赵岐并非无名之辈,他是最早重视并研究《孟子》的学者之一,其名著《孟子章句》至今仍是《孟子》最权威的注释参考书。后来,赵岐主持调解袁绍与公孙瓒之间的冲突,公孙瓒曾经把他比作周朝德高望重的开国元勋周公和召公。然而,马融尽管是个令亲友和民众反感的贪官,毕竟取得了巨大的学术成就,其东汉首席学术权威的地位无可动摇。
  马家人才辈出,在东汉末年的风云人物中,马日磾、马腾、马超等人都是马融的亲戚。马融的学生之中,以卢植、郑玄等人最为著名,而公孙瓒、刘备等人是卢植的学生,崔琰、程秉、国渊、郗虑、王基等人又是郑玄的学生。这样看来,马融真可谓“门生遍天下”。
  与马家不同,袁家并非东汉的开国元勋,而只能算作家族成员世代为官的所谓“公族”。新郎袁隗的父亲袁汤是光禄勋袁彭之弟,司空袁敞之侄,侍中袁京之子,司徒袁安之孙。世卿世禄的传统在中国源远流长,东汉后期虽然还称不上“下品无士族”,但“上品无寒门”却俨然已成为社会秩序的一部分。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家族作后盾,是难以在官场上长期立足的。
  袁家祖籍汝南郡汝阳县(今河南省周口市西),相传是虞舜的后裔。春秋时期,袁家成为陈国的主要贵族,其后代也大都定居于周边的原陈国版图境内,直到活跃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项城人袁世凯,都没有离乡远徙过。自从袁安的祖父袁良开始,这个家族在《孟氏易》的研究领域内颇有成就,受到东汉政府欣赏,兴旺发达起来,有了些豪门气象。

   汝南袁氏家族简化谱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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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氏易》是西汉学者孟喜撰写的《易经》学专著,将战国时期新兴的阴阳学、天文学和历法学知识与传统的周易理论有机地结合起来,由此创立了一个全新的易经学派。在玄妙的“卦气”领域,孟喜的建树特别多,四正卦、十二月卦、六日七分等理论都可以追溯到他的著作。但《孟氏易》中也掺杂有许多神秘主义思想,特别是它与两汉时期流行的图谶结合起来,用异常天象预测人事吉凶,成为后世许多迷信思潮的理论鼻祖。袁家世代沉迷于此书,袁绍的曾祖父袁京曾著有长达三十余万字的易学专著《难记》,袁绍的堂弟袁满来病逝时虽然只有15虚岁,也被蔡邕誉为“明习《易》学,从诲如流”, 所以袁家成员的思想无法不受其毒害,后来袁绍、袁术兄弟的历史悲剧也证明了这一点。
   袁家的崛起,与东汉的时代大潮息息相关。公元60年前后,汉明帝从中亚地区引进了希腊化的佛教。在中国,佛教借助道家著作迅速本土化,同时又促进了道家思想的宗教化。早期的佛教徒和道教徒甚至宣称,释迦牟尼就是晚年经秦国西行的老子,所以佛教与道教其实是一回事。很快,汉明帝的弟弟楚王刘英便成了中国最早的佛教徒兼道教徒。但拜佛颂道并没有给刘英带来安宁和幸福,他在公元70年被指控谋反,失去王爵,次年便自杀了。“楚王案”迅速扩大化,前后共有上万人遭到牵连,其中包括大批佛教徒、道教徒和开国元勋、知识分子。在这种局势下,袁安出任楚郡太守,致力于平反冤假错案,前后拯救了四百余家嫌疑犯的生命,从此名满天下,官运亨通。
  公元83年,袁安升任太仆,主要负责管理皇宫内的车马,并督造近卫部队使用的武器。当御驾出行时,太仆常要亲自为皇帝驾车,而坐在他们身边的,则往往是东汉政府中最有权势的大将军。汉朝人除非生病,否则很少坐轿,所以皇帝只要出远门,大将军和太仆就会和他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这个被称为“乘舆大驾”的同车三人组合是何等重要,也就可想而知了。他们之间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可能是国家大事,而这种对话又经常发生。作为御用驾驶员,太仆虽然要集中精力驾车,却无疑能够耳闻许多重大机密,增进对时局的了解,自己也可能会时常发表一些意见来影响国策。另一方面,太仆也往往成为皇帝在朝廷里的传声筒。能够出任太仆,说明袁安的驾马车技术很高明,为人忠实可靠,不会轻易泄漏机密信息,在政治上深受皇帝的信任和器重,因而能够参予中枢决策。
   需要袁安当皇帝传声筒的时机,很快就到了。因为在匈奴政策上与汉章帝保持一致,坚持以和为贵,袁安在公元86年升任三公之一的司空,成为袁家“四世三公”中的第一人,后又出任司徒。
  升任三公以后,袁安比当九卿时增加了许多特权,这点在服饰上表现得特别明显。东汉时期,三公、九卿、诸侯们不仅有五彩斑斓的华丽官服,到了皇帝举办重大祭祀时,他们还可以戴上一尺二寸长、七寸宽的冕旒,也就是在冠上加一块系有多串玉珠、前圆后方,象征天圆地方的木板。对于冕旒的功能,《大戴礼记》的解释是这样的:“冕前面安装旒,为的是遮蔽光明;用统絖塞住耳朵,为的是令听觉迟钝。因为河水太清澈了就没有鱼,人太精明了就没有支持者。” 后来,被称为“统絖”的玉珠不再塞入耳朵,而只是象征性地挂在耳边,改名叫“充耳”,于是就有了成语“充耳不闻”。无论是冕旒还是统絖,都在提醒君主和贵族大臣们,要注意抓大放小,不必什么事都管,甚至应该适当地装聋作瞎。
   东汉时期,皇帝戴的冕旒上挂有12串白玉珠,即所谓“十有二旒”。贵族、官员们戴的冕旒则不同,木版后端不系玉珠串,只有前端系,成色也较差:亲王应当戴系有9串赤玉珠的冕旒,即所谓“九旒”;三公与诸侯应当戴系有7串青玉珠的冕旒,即所谓“七旒”;九卿应当戴系有5串黑玉珠的冕旒,即所谓“五旒”。头戴冕旒、身着朝服的官员仪态非常高贵潇洒,望上去犹如神仙下凡一般。
  除了制服有改善之外,升任三公以后,袁安还有权“开府”,也就是建立自己的独立衙门,其中包括48~71名幕僚,而三公之府合称“三府”。在府中幕僚里,周瑜的高祖父、庐江人周荣最得袁安的信任。在府外,袁安还有大批追随者,特别是他的“故吏”(老下级)鲁恭尤其得力。在袁安的大力提携下,一个官官相护的新政治团体正在隐然形成之中。
   和抚匈奴的政治态度是一把双刃剑,它能让袁安平步青云,还能让袁家未来长期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支持,但也让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袁安升任司空三年后,公元89年,外戚领袖、车骑将军窦宪发动了对北匈奴的战争,遭到袁安的激烈反对。甚至在窦宪凯旋归来之后,袁安的批评意见仍然不断,特别是他坚持让南匈奴返回漠北,而不是分而治之,与窦宪的意见相左。双方积怨难解,以至于窦宪多次威胁要派人刺杀袁安、周荣等人。而到了公元92年,袁安果然神秘地死去。两个月后,汉和帝便发动政变,彻底摧毁了窦宪集团。作为烈属,袁安的三个儿子:袁赏、袁京、袁敞都加官进爵。从此,这个后来被袁绍自诩为“世作辅弼,咸以文德尽忠”的家族步入了真正的政坛豪门行列。
   袁京的儿子袁汤被公认为幸福的人,幸福得令人嫉妒。他沿着祖父袁安的宦途平稳前进,在汉顺帝在位时出任太仆,离三公只有一步之遥。袁汤前后共生育了12个儿子,但其中名字见诸史书的仅有四人:袁平、袁成、袁逢,以及开篇出场的那位新郎官袁隗。其中,袁平在少年时便夭折了,所以真正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只有袁成、袁逢、袁隗这三兄弟。
   不难想象,像袁、马这种豪门联合举办的婚礼,如果放到隋唐以后,将会何等的热闹。但是,先秦与秦汉时期的婚礼文化与后世截然不同。按照儒家经典《礼记》和《仪礼》的规定,即便再显赫的家族联姻,婚礼也应当是安静和短暂的。作为一代儒宗,袁汤和马融当然不会容忍有违背《礼记》和《仪礼》的规定,也就是“失礼”的丢脸现象在自家子女的婚礼上发生。中国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失礼”是莫大的丑闻。孔子曾经教育自己的儿子:“不学礼,无以立!” 《诗经》甚至诅咒说:“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黄昏时分,新郎袁隗应当坐着漆成乌黑色的马车,与随从们乘坐的三辆马车一起,穿过洛阳城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马家的门口迎接新娘。婚礼就从这时开始。汉字中的“婚”字,在古代与“昏”字通假,原本指的就是黄昏时分。如果在黄昏时因故无法举行婚礼,也可以改在清晨举行。总之,无论如何,都要避开日光充足的时间段。
  婚礼之前,男方的父亲(也就是袁汤)应当先派媒人携带彩礼到女方家里去,询问女子的“名”,也就是她在姐妹中的排行序号(通常长女名“孟”、次女名“仲”、三女名“叔”、小女名“季”),这叫做“纳采”。汉朝女子和男子一样,除了“名”之外,还有“字”。男子应在他年满20虚岁的“冠礼”上取“字”,而女子则在纳采订婚之后,在象征成年的“笄礼”上取“字”, 而女子的婚前人生因此也被称为“待‘字’闺中”。婚后,人们通常只称她的“字”,不再称“名”。马伦之“伦”,就是她在纳采之后取的“字”。按照蔡邕为马伦撰写的墓志铭,马伦于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去世,享年63虚岁, 所以她生于公元122年。汉代女子通常在15~20虚岁时出嫁,因此马伦与袁隗的婚礼应当举办于公元137~141年之间。
   知晓女子的“名”以后,男方就可以到自家的祖庙内占卜吉凶。如果占卜结果吉利,男方便会再派使者携带礼物到女方家中报喜,这叫做“纳吉”。然后就可以正式送聘礼,这叫做“纳征”。“纳征”以后,才可以商议并确定婚期,这叫做“请期”。纳采、纳吉、纳征、请期这四个程序要花费男方家族大量的钱财,而女方家族也应准备相应数额的嫁妆。
   婚期那一天黄昏,新郎之所以要亲自去迎接新娘,是因为中国古代奉行“男先于女”的社交原则。这次,他总算不用再带礼物了,只需要备好至少四辆马车。他将首先见到未来的岳父和岳母,岳母将亲自进屋去把女儿领出来。但是,新娘如果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有不出屋的权力,这样婚事就只好取消。如果新娘顺从地出门,新郎就带着她、保姆和随嫁为妾者(通常是新娘的妹妹和侄女,如果有的话),以及女方准备好的嫁妆,登上自家的马车,即所谓“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一起来嫁给我。”新娘头上不罩面纱,而是戴着假发。新娘一行都必须身着黑衣,以示庄重。
   在新郎和新娘登车时,还会出现有趣的场面:新郎得亲自坐上驾车人的位置,为新娘驾一次车。这肯定是女方家族成员最喜闻乐见的场面,因为驾车人的地位总比乘车人低贱。墨家等儒家的反对者经常就此指责说,儒家居然要求新郎给新娘驾车,违反男尊女卑的社交原则,“颠覆上下,悖逆父母” ,简直大不孝。其实,这种驾驶只是象征性的,仅以车轮旋转满三周为限。如果新郎不肯照办,就是“非礼”,女方便有权以此为由,取消婚礼。孔子曾经为此大发感慨说:“即便礼法要求新郎表现得这么恭谨,新娘还有不肯出嫁的啊!” 可见先秦时期中国女权势力之强大。
  车轮旋转满了三周以后,新郎就会迫不及待地跳下车,登上仆人驾驶的另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往回赶,力争在新娘到来之前抵达自己的家门。
  在前往丈夫宅邸的路上,新娘不会看到欢迎祝福的人群,也不会听到任何欢快的乐曲,因为这些在当时都是“非礼”的。《礼记》中明确规定:“昏礼不用乐,昏礼不贺。” 就连公公和公婆都无影无踪,在门口向新娘作揖的,只有气喘吁吁的新郎及其随从。这时,天色已经要黑了,新娘家应点起蜡烛,而且三天不熄,以示对出嫁女儿的思念(如果他们买得起这么多蜡烛的话)。
  进入男方家门以后,在仆人们的协助下,疲惫的新郎和新娘卸下行装,略作休息,随即共进晚餐。按照《礼记》和《仪礼》的规定,这顿晚餐很丰盛,而且全是荤菜,必须有煮熟的猪肉、兔肉、鲫鱼和肉汤,以及黄米饭和米酒,蔬菜和水果则不宜摆上桌面。新郎和新娘同碗吃饭,同杯喝酒,以示亲热,正所谓“爱从口入,情由胃生”。
  酒足饭饱以后,天色已晚,新人准备就寝。新房的卧室里设有大帐,帐内的榻上铺着席子,女仆把枕头摆在榻的南侧,新郎应躺在东侧,新娘应躺在西侧,头冲南,脚冲北,正所谓“男左女右”。
  据《后汉书•列女传》记载,新郎袁隗和新娘马伦躺进大帐内的被窝里之后,在帐外听众的密切关注之下,展开了这样一场严肃的对话:
  袁隗首先开口:“女人啊,出嫁的时候,准备好打扫卫生用的笤帚和簸箕,不就可以了嘛,何必带这么多金银珠宝来呢?”
  马伦回答:“父母过爱,送来如许多的嫁妆,我不敢拒绝。先生如果仰慕高士鲍宣和梁鸿的风格,那么我也乐意向古代的贤女少君和孟光学习。”
  袁隗又问道:“南郡太守先生的学问比泰山还高,比东海还深,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据我所闻,凡是他老人家为官之地,都盛传他有些经济问题,这又是什么缘故呀?”
  马伦回答:“孔子身为大圣人,不免受到武叔的诋毁;子路本是贤士,依然遭遇伯寮的诬告。家父在社会上名誉不佳,也在情理之中。”
  袁隗仍旧不依不饶:“我们男人娶妻有规矩,只要兄长尚未结婚,弟弟就不能定亲,否则便会沦为笑柄。但是我听说,你姐姐尚未出嫁,今天这交杯酒,你喝起来滋味如何啊?”
  马伦回答:“我姐姐品性高洁,对配偶的要求比较高。不像我,随便找个男人混日子,也就知足了。”
  终于,帐内安静下来,而在帐外旁听的袁家成员个个都羞惭得涨红了脸。
  原来,马家送来了大笔嫁妆,远远超过袁家的聘礼,袁汤听说后感到很不快。又听到社会上关于马融贪污腐败的传言,他更加担心袁家通过联姻参予分赃,会影响自己的政治前途。于是,他让儿子在新婚之夜质问新娘,也好给马家来一个下马威。
  作为名门之女,马伦对此早有准备。马融的老师班昭著有七篇《女诫》,提出七条新婚妇女守则,是后世中国大家闺秀的必读书。书中,班昭提出“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条“妇行”,更是影响深远。作为班昭的得意门生,马融在第一时间接触到这部里程碑式的名著,并用以教授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马伦天性聪颖,将《女诫》背得滚瓜烂熟,深明对待丈夫要不卑不亢的妻道,被蔡邕誉为“幼从师氏四礼之教,早达窈窕德象之仪……聪明达乎中外,隐括及乎无方”, 应对袁隗的提问自然胸有成竹。
  婚礼的次日清晨,新娘要准备好包括红枣和栗子(这在现代人的婚礼上肯定难得一见)在内的一篮子水果,到东厢房去拜见昨天未曾谋面的公公和公婆,正所谓“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袁汤夫妇接受新娘的水果,大家一同吃早饭,也就等于宣布承认新娘为此家庭的临时成员。之所以作这样的安排,恐怕是为了避免出现公婆对此前尚未谋面的儿媳不满意,在婚礼上要求退婚的尴尬情况出现。等到新婚之夜过去,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加上吃了儿媳带来的水果,公婆嘴里甜丝丝的,也就不得不表现得和蔼一些。
  全家人共进早餐以后,婚礼就此暂时告一段落,为期三个月的试婚生活也就此开始。三天之内,男方家庭内不会奏乐,以示期待新娘早日怀孕。三个月试婚期内,如果新娘与夫家成员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件,或是突然死亡,甚至只是没有怀孕,试婚都可能算作失败。在这种情况下,新娘不能进夫家的祖庙参加“庙见”仪式,不能入家谱,也就不能“转正”为夫家的正式成员。反之,她便可以成为丈夫的正式妻子了。毕竟,在古典时期,生育能力被认为是妇女首要的职责和最大的美德。
  显然,马伦成功地通过了袁家成员在三个月试婚期内对自己的种种考察。从此以后,袁隗、马伦这对夫妇将会度过近半个世纪和谐美满的模范家庭生活,并生育有二个儿子,取名袁懿达和袁仁达。 此外,袁隗还有一个儿子叫袁满来,15虚岁时病逝。 公元190年,董卓处死袁隗及其三个儿子, 可见袁隗前后共生有至少4个儿子。
  按照袁隗在新婚之夜的说法,他的两个哥哥——袁成和袁逢——都已经先他结婚。有理由相信,他们的婚礼过程也应与此相似。所以至此为止,袁汤的三个儿子都已经完成了终身大事,他理应心满意足,只等着孙子们的降生了。此外,袁汤还想在官场上更上一层楼,完成袁家“三世三公”的伟业。他能够在这两方面都如愿以偿吗?

  摘自:《梦断三国:袁绍篡位阴谋破产记》 作者:罗三洋

马庆喜,浙江龙游范坦马氏,始迁祖为宋殿中侍御史马伸,于南宋建炎二年自山东东平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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