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溧阳别桥（甓桥）马家村故事

马庆喜

溧阳人不知道甓（别）桥镇马家村，就如欧洲人不知道莱茵河，美国人不知道自由女神那么神奇，这不是因为别桥马家村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或者有名的建筑，而是自古以来该村人才辈出，不仅出过许多进士，更是出过溧阳唯一一个状元（也有说2个个状元），可谓是人杰地灵！  

来到溧阳别桥镇马家村，你会感觉到有一股文气氤氲。在当年出行的河边码头，还有两块长条青石，青石纵卧，上刻莲花、古桥、龙虎、亭阁浮雕，有系缆绳的石柱礅；村中，有一龙井，青石质地，井内壁绳痕深浅，井外壁阴刻马一龙书法文辞；村里小学正门内侧，有竹叶玛瑙倚门石相对而立，据说在20世纪60年代， 村民用石灰覆盖后埋在地下，终于幸免破旧之难。就是这些石头和石刻，留下了马家村的文化记忆。

就是这个水乡小村落，在清朝出过一名状元，名叫马世俊。马世俊，初名世琪，字章民，别号匡庵，生于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他的父亲马中任曾多次参加试举，惜屡试不第，于是转而专心教育儿子们读书习文，这使得自小聪颖的马世俊的天赋获得充分发展。马世俊8岁时，就能吟诗作文，不久在溧阳县学肄业。他喜工诗及古文辞，且精书画，尤其爱作八股文及五言排律等科考规定的文体诗文。因而他年轻时，已被公认为江南名士。马世俊也十分自负，对科举前景充满信心，誓言“生平不以第二人想”。所以每次参加考试，对作文精益求精至极，一意欲拿头名。有一年，他应江南乡试，考题“渊渊其渊”。因马世俊一心要写出上佳之文，不敢轻易落笔，冥思苦想大半天，直到日落西山同，卷面上竟仍无一字。待监考官来收卷时，无奈之情油然而生，半是自嘲半是抒志，随手挥书打油诗一首：“渊渊其渊实难题，闷煞江南马世琪；一本白卷交还你，状元归去马如飞。”此次受挫后，马世俊从此闭门谢客，一心居家苦读。数年后他果然不负誓言，以“马如飞”的速度，直跃龙门。

清顺治十八年（1661），马世俊踌躇满志地参加了全国会试。时由内阁大学士成克巩、卫周诈任考官。会试题目：“知止而后”一句、“夫子之文”全章、“易其田畴”二节。结果，会试第一名被福建南靖的陈常夏所获。但马世俊并末泄气，在随后的殿试中超水平发挥。其文章侃侃直陈，言词犀利激切，称王者应以天下为家，“不宜示同异”。这一论点深得新登基的康熙皇帝赏识，被擢升为一甲一名。这也是溧阳历史上唯一的一名汉族状元。此后，他初授职翰林院修撰。3年后升任翰林侍读，曾在1664年任甲辰科会试同考官。他对仕途极为淡漠，因而直到去世，始终未出翰林院。

马世俊甘于寂寞，对一般无意义的接往迎送类应酬，他大多托辞不去，担心宝贵的光阴流失在无聊的应酬中。他曾言：“馆臣没别的职责，读书就是他的任务。”凡他的至亲好友，以及周围的人，平时见到他无论早晚，总是一书在握，聚神阅读。当了京官，他的生活仍十分朴素，穷得连轿也乘不起。上朝时只得骑着头蹇驴，而一年老的仆役携带官袍慢悠悠地跟随在后。这幕穷书生街赶路的真实场景，一时传为士林佳话。康熙五年（1666），这位才思横溢、人品文品兼优的状元，在京城仅度过5年，便因病去世，年仅50岁。他儿子扶棺归溧阳时，乡人惊讶地发现，状元公遗物极少，图书也几卷而已。然而其遗作甚丰，有《十三经汇解》、《禹贡注》、《理学渊源录》、《匡庵文集》、《匡庵诗集》、《华阳游志》、《李杜诗汇注》等早在马世俊中状元之前114年的明朝嘉靖年间，马家村就出过一名进士，名叫马一龙。马一龙，字应图，号孟河，他自幼聪颖好学，长成善诗能文。明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马一龙中进士，因文学书法优等，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相当于现在中央办公厅秘书，后来又选授南京国子监司业，正六品官，相当于现在国立大学的副校长，后来，因母亲年老多病，辞官回到故里。

在马家村，马一龙开垦荒地，亲自劳作，根据一年四季农事，写出了《农说》一书。《农说》是我国古代农学史上的重要著作。马一龙诗文高明，可以说是当世名流，他走遍溧阳山水，留下了许多写景述怀诗篇。马一龙的书法，遒劲飘逸，深入能品。他的《重修广惠庵碑》，文辞典雅，笔走龙蛇，俗称“龙蛇体”。他还抄录的《易经.系辞》，笔法流畅，浑然天成。他喜爱兴办对社会有益的盛大之事，如仿照古制建造祠堂、设置义田、重建尊经阁等，受到时人的称颂。他还根据一年的四个季节，制定溧阳的“四时八节”民俗，如：观灯、赏花、竞渡、拜月、登高、踏雪等。  

据说，马一龙喜欢收集当地民间故事，编过一本书，书中记载了：抬粪桶的故事（有一书生见一农夫挑粪桶过桥，就上前帮农夫抬粪桶，抬了一只粪桶过桥后，书生扬长而去，农夫无可奈何），买鸡蛋的故事（一书生把卖鸡蛋的小贩叫到家门口，从家里赶出一口大狼狗，小贩惊叫，鸡蛋翻落地上，小贩无可奈何），挂画的故事（书生爬在供桌上高高挂画，不料裤子掉落下来，围观者无可奈何），赖被的故事（书生进京赶考，同路遇一私利小人，书生要治治他，就借他的被子过夜，并在被子里面用脚趾头写上自己的名字，书生说这被子是自己的，私利小人无可奈何）等等。这些民间故事，口口相传，故事中的书生，就变成马一龙了。马一龙是一位刚直不阿的人物，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人物，也是一位百姓喜爱的世俗人物。后来，他还被祀奉于乡贤祠内，长久受到乡人的尊敬崇拜。

注：溧阳历史状元：清朝，别桥，马世俊。另外一客居溧阳的普颜不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