閼与之战～序幕

马光弘

咸阳
　　秦王（秦昭襄王，名稷）召集诸卿会于高台（相当于后世的宣政殿），怒气冲冲，跪坐于堂中，久久不语，百官见到这场面，也不敢多言，生怕惹来杀生之祸。
　　突然，秦王吼道：“今我大秦，带甲数百万，战车千乘，良将不乏白起此等天下无双之辈，破城也有蒙骜这纵横四海之流，却屡屡受那效仿胡人骑射之赵国之挫败，了。那渑池之会，寡人失去脸面，败在蔺相如手中，蔺相如，何人？小吏也！今虽有高阳大捷，可赵国廉颇却连下我二城，欲意阻挡我河东，函谷两地，此二地乃我大秦俯望中原六国之地，一荡天下之跳板！现在危矣！尔等思之，此，何！其！耻也！”说罢，将面前的急报掷于地上，堂中群臣莫不惊慌。
　　只见相邦（后世的丞相）朝秦王使了个眼色，秦王暗自点头，道：“范雎，你有何想法？”
　　只见范雎，踱了几步，道：“大王，臣有上中下三策，不知居君上要听那一策？”
　　秦王哈哈大笑，道：“相邦果然有高见，汝一一道来。”
　　范雎道：“今赵王胡服骑射，望眼中原六国，唯有赵国可与我大秦一战，可二虎相斗，必有渔翁得利也！不如与其结盟，攻韩，魏这等小国。此下策也！”
　　秦王道：“莫再言之，寡人不想有第二次渑池之会。”
　　范雎只好道：“今先君上一封结盟之信送于赵王，迷惑他，再送盟金于韩，魏，使韩，魏陈兵于大梁北方，威胁邯郸，我等于北郡杀入。何愁赵国不破也！”
　　秦王哈哈大笑，曰：“范雎你不知赵国北郡多为骑射之健军，难破也！”
　　范雎一笑：“大王，吾欲用第三计也！我军健骑10万，佯攻韩国，魏国，趁赵国兵马在北，邯郸遥远不好统兵，陈兵于阏与，急攻邯郸，何愁不破赵也？”
　　秦王听后，大笑，说：“范雎此战若胜，将陶郡封于你！”
　　范雎听后，急跪于地，道：“谢大王！”
　　群臣也脸色尽变，陶郡啊！陶郡可是炼铁之地啊！（古代对铁还是十分珍贵的。）
　　秦王有道：“可有谁为寡人挂帅？诸卿举荐之一二。”
　　见魏冉道：“臣认为公孙起（也就是白起）可行！”
　　秦王道：“杀鸡焉用牛刀，我武安君（白起封为武安君）岂可牛刀小试耶？”
　　范雎道：“臣举荐一人。”
　　秦王一喜，道：“何人？可有功勋否？”
　　范雎道：“此人名为胡阳，字伤。”
　　秦王：“哦，武安君，此人可识得？”
　　武安君白起道：“此人乃华阳之战，臣之副将也！统兵有度，兵法稳重。乃人才也，曾伐韩，魏，斩首60万余，良将也！”
　　秦王曰：“传胡阳于殿中。”
　　片刻，一雄风男儿卸剑入殿，参拜秦王，道：“大王召臣，可是战事耶？”
　　秦王笑曰，“善，命胡阳为将，统兵10万铁骑，佯攻韩魏，屯兵于阏与，待时机成熟，急攻邯郸，破之！当大伤赵国元气。”
　　胡阳：“末将领命，如若不破邯郸，臣提项上人头来见大王！”
　　秦王乃将半块虎符（虎符一分为二，大王一半，在外将领一半。如秦王有命，令信使拿半块，合二为一，方可。）持虎符，胡阳统兵而去。
　　赵邯郸
　　赵王（赵惠文王，名何）于群臣宴会，因为连下秦国二城，赵王特意举办宴席，举国欢庆。
　　群臣正观邯郸歌姬的曼妙舞姿，突然宦官缪贤附耳对赵王说了几句话，赵王大惊，遂遣散歌姬，深叹了一口气。
　　相邦赵胜（平原君，战国四公子之一）道：“大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王道：“前线急报，胡阳佯攻韩，魏，现在正急攻邯郸，怕不过5日，邯郸城必被围。”
　　在场诸臣莫不暗叹，赵国危在旦夕！只赵胜道：“胡阳所带何军，人数几何？”
　　赵王哈哈大笑，眼睛瞪的圆圆的，一拳锤到龙台（后世的养心殿）的柱子上，道：“十万铁骑！”（解释：古代骑兵是步兵克星，相当于坦克，一万骑兵可以抹平3万到5万步兵，而且秦国的还是精兵。）
　　“啊！”赵胜道：“我赵国必败吗？廉颇大将军，你有何想法？”
　　廉颇道：“道路曲折险难，路途遥远，况且到了閼与，兵士们都疲劳了，敌方以逸待劳，不如不救之，陈兵于后，固守之。”
　　赵王道：“大将军也救不了？乐乘可有办法？”（注：乐乘，赵国名将，是乐毅的小儿子，乐毅曾经连下齐国70余城。）
　　乐乘道：“不可救也！”
　　赵王听后，身子一虚。诸臣莫不惊慌，都不敢言。
　　就在这时，粮税部长赵奢出来，道：“臣不然也！”
　　“哦？”赵王听之，顿时一喜：“家侄有何见解？”
　　赵奢笑笑，道：“且听侄臣一言，道远路险加之地狭，就譬如两鼠相遇于暗洞，此狭路相逢，勇者胜也！”（注：这句话就是他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廉颇道：“汝文官也。怎么知道这些，不过夸夸其谈而已。汝莫要葬送我大赵将士性命。”
　　众将皆附议廉颇，赵王道：“家侄，汝有何话说？
　　赵奢道：“汝等皆可出题，我坐之以待。”言罢，饮酒数斗。
　　只见田单（注：这个就是乐毅的对头了，曾以火牛阵破乐毅燕军，收复齐国七十余城，赵王用3坐城池给齐国换来田单。）道：“君认为一名将领，所用兵多好，还是少好？”
　　赵奢道：“所用将领，军士自然是多才会好。”
　　田单笑笑说：“我不是不喜欢将军你的用兵策略，让我不怎么敬佩的只是您使用的兵员太多。使用的兵员多，百姓就不能很好地耕种，粮食也要从别国卖入，远距离输送，不能保证军队供应，这是不攻自破、坐以待毙的办法，我不会这样做。我听说过，周天子用兵不超过三万人，天下就能归服。现在将军您一定要凭借十万乃至二十万的大量兵员才能作战，这是我所不佩服的。”所坐官员皆点头称赞，廉颇道：“果然不负当年之名也！”
　　赵奢哈哈大笑，说：“看来您不仅不通晓用兵之道，而且也不明了如今的军事形势。那吴国的干将之剑，加之于肉体可以砍断牛、马，加之于金属可以割断盘、匝。但如果把它靠在柱子上砸，就会折为三段；把它垫在石头上砸，就会碎为百片。现在用三万兵力去对付强大国家的军队，这就像是把宝剑靠在柱子上、垫在石头上砸它一样。况且那吴国的干将之剑虽然锋利，更难得的是如果剑背不足够厚，剑尖就无法刺人；剑面不足够轻薄，剑刃就无法断物。如果同时具备了这样的剑背和剑面，但是没有剑环、剑刃、剑珥、佩带等辅助之物，那就只好手持剑刃去刺物了，这样的话，剑还没有入物，自己的手指就先被割断了。您如果不拥有十几、二十万的兵力作为像剑环、剑珥这样的配合部分，只想凭借三万名精英横行于天下，怎么能做到呢？何况，古时候天下分成很多个诸侯国。即使是大城邑，城墙也没有超过三百丈的；人口即使多，也没有超过三千家的。如果用训练有素的三万军队去攻打这样的城邑，还有什么困难呢？如今，古代众多的诸侯国已经归并成为战国七雄，它们可以召集十万兵力，打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如果这样持续几个年头，就会出现你们齐国（田单是齐国人）那样的状况。齐国动用二十万兵力攻楚，五年才结束战争；赵国出动二十万兵力灭中山，整整打了五年才告成功。假如说，现在齐、韩两国势均力敌（额，两个垃圾国家。），又相互围攻，有谁敢对我夸下海口，说他能用三万兵力去援救这两国呢？现在方圆千丈的大城、户口上万的大邑相互对峙，如果想用三万的兵力去包围千丈的大城，恐怕连城的一角都围不住，至于进行野战就更加不够了，白起用兵如神，野战无敌矣，此战必有其遥控指挥，你能拿这点兵力去干什么呢？，能和他斗吗？”
　　安平君田单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确实比不上您的高明呀！”
　　众将佩服至极也，赵王道：“命赵奢为将，率领铁骑15万，火速驰援閼于。”
　　“臣认为狭路相逢，施展不开，我只用六万铁骑，足矣！”
　　赵王哈哈大笑。
　　“赵奢听令。”说罢，那过虎符，道：“如若不胜，定当血战，还望大王照顾好我妻儿老小。侄臣去也！”
　　赵王道：“定不负汝矣！”
　　廉颇道：“老将愿镇守武安，敢保胡伤不敢过雷池半步！”
　　赵王道：“善，老将军可去唉！”
　　閼与之战，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