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语典故：表马仇秦

马庆喜

　　何兑，字太和，号龟津，世居邵武。宋宣和元年(1119年)进士，初任广西提刑检法官。御史马伸宣慰到此，一见贤之，奏请将何兑调为部属。传授他二程《中庸》，何兑归守其学，终身不改，乡人敬重他，至以“中庸何公”目之。

　　 靖康(1126-1127年)初，秦桧为中丞，马伸为殿中侍御史。时金国要宋朝廷立异姓为皇，马伸回书说：“此天位也，安得易?退立不可易议。”拿给秦桧看，要他连署。靖康二年，张邦昌在金人扶植下，建立傀儡政权，自称楚帝。秦桧被执北去，马伸主持御史台事，怒斥张邦昌，不久被贬死。何兑暗中将马伸生平编成事状。绍兴(1131—1162年)中，何兑任辰州通判，秦桧掠取马伸的功绩，把反正之功全部归已。何兑得知后愤愤不平，把他所辑的马伸事状呈报朝廷，表彰马伸的忠直，揭露秦桧的贪功。当时他的儿子何镐劝他要等秦桧死后再呈报，他说：“万一先死，瞑目有余憾矣。”坚持上报，遂触秦桧怒，被贬为廷尉。秦桧死后，他才得复官。

　　后人崇敬何兑忠直，设祠供奉。清佘明焰有《谒祠》诗云：“尽说梁溪社稷臣，谁知同志有龟津，方州不怕仇秦桧，正史终能表马伸。道在师徒甘蹈死，天怜节义竟全身。……”

　　何兑家乡在邵武东乡十九都七台山 (今邵武洪墩尚读村)。他在宅第附近凿泉，泉侧有石方平如砚。后人为纪念他，名其泉为通判泉，石称砚石。

马庆喜

何兑事略

　　 前些日子读《朱子语类》，因乏恒心，故而只是浮掠而过不曾有任何心得。但文中屡屡出现的一个人物----何镐，令我直觉熟悉，印记中模糊地想起曾与这一名字近距离地接触过。于是乘兴翻查资料，不曾想到，他竟是邵武人氏，其出生地更是我现今工作地。其人崇理学，朱熹于其可称亦师亦友之关系。读罢这些资料，我心底不自主地升起一阵欣喜。

　　 旧事慢慢浮现，我终于想起上年四月底因何氏宗亲会赴邵武何氏祠堂祭祖，所行之人不仅有福建何氏宗亲会诸成会，亦有安徽、香港、台湾甚至世界何氏宗亲会（联谊会）成员，范围较广，影响颇深，因而市、乡二级政府均派出代表予以接洽，我亦在其列。斯时，各方代表抵何氏祠堂，于是，轰轰烈烈的祭祖活动作开始了。现今想起，当时除祭祀何氏先祖外，便是追怀何兑、何镐二父子，因二人皆生于此，不过并非设祠堂所之村，而在距此十五公里外的另一村，旧时作东乡十九都七台山。

　　 今日尚清晰地记得，待祭祀活动毕后，一何氏后人取出一方不足尺的石碑，石碑正面上有龟津等诸字，因行书、小篆并附读来甚费力；背面阴刻有数副图画。当时，正午的阳光极透亮，我便陪在福建何氏宗亲会会长，原福建师大教授何乃川先生身侧，看着他在阳光底细致地抚摩着碑石，揣磨着其上文字。现今想来，这方石碑大约是后人为纪念何兑先生事迹而刻，只是因年代久远，损残甚蕃。我也遗憾当时匆匆不曾将碑上文、图拓下，只盼日后能有机会完成此心愿。

　　 何兑为何镐父，字太和，号龟津，世居邵武。宋宣和元年(1119年)进士，初任广西提刑检法官。后御史马伸甚贤之，便奏请朝廷调为已属，同时授其二程《中庸》。何兑即是马伸之属僚，亦成其弟子了。因浸淫理学，为乡人誉为“中庸何公”。

　　 靖康初，秦桧为御史中丞，马伸为监察御史。时金国破开封后欲废赵宋另立张邦昌伪楚政权，马伸草起议状称：“此天位也，安得易?退立不可易议。”并“帅同僚合辞力请”。秦桧呢？作为一台之长，看着大家迫切的神态，“不得已，始肯书名”。但他又恐马伸言辞激烈而开罪金人，故而又单独上状称：“张邦昌在上皇时，执政日久，伐燕败盟之计，皆所预知。今若册立，恐元帅府大兵解严之后，*雄窃发，祸及无辜…”可是金人在读秦桧此状后,甚是震怒,于是在撤离开封府时,将其一并掳去。后高宗即帝位，马伸上疏弹赅时任左右相的黄潜善、汪伯彦，称二人“自大任以来，措置天下，未能惬当物请，遂使夷虏日强，盗贼日炽，国步日蹙，威权日消”，并请高宗“速罢其政”。而高宗呢？正深赏二人与其志投意合，遂以“言事不实，趋向不正”之名，将马伸贬为监濮州酒务。不久，马即在赴濮州新职途中死去。

　　 何兑在马伸死后，将其生平编成事状。绍兴中，秦桧已自北地还，并将靖康末年马伸所上议状事掠作自己所为，居然向上书朝廷“自陈其存赵之功，谓它人莫预”！于是，一纸议状令其成为天下瞩目的英雄人物。此时，何兑任辰州通判，闻此事后愤恨不已，便将其所辑的马伸事状呈报朝廷，以期彰马伸之忠直而揭秦桧之贪功。呈状前其子何镐劝待到秦桧死后再予公开，何兑则称：“万一先死，瞑目有余憾矣。”遂报朝廷。可是，秦桧时为宰执，他所上事状并不能撼动其毫发，反而令秦松恼羞成怒，将其下荆南诏狱，所撰罪行呢，全由秦桧党徒编造。于是“削官窜真阳”。秦桧死后，方得以复官。

　　 事之始末，便是历史上闻名的“表马仇秦”。清人佘明焰《谒祠》诗赞道：“尽说梁溪社稷臣，谁知同志有龟津，方州不怕仇秦桧，正史终能表马伸。道在师徒甘蹈死，天怜节义竟全身。……”

　　何兑出生地今已改名“尚读”，我曾经驻其村达二年之久，村中多古木古宅。夕阳下山时节，我常一个人悠闲地漫步着，晚风拂来，只觉心怡意幽。夜里，或读书或临帖，只缘天际月色柔和，院外竹树环绕，于是，一宿的安宁平淡。可惜今时古木多已伐去，古宅呢，也多拆毁重建。唯有在深巷间方可再见青砖黛瓦高墙深院，以及院内天井中置着的石花坛。据资料载，何兑生前在其宅第附近凿泉，泉侧有石方平如砚。后人名其泉为通判泉，石称砚石。过些日子，我一定好好地去寻访它们。

　　作者：十一如烟　　 于06二月二十五日午后